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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03n0153_p0064c19║   
T03n0153_p0064c20║   
T03n0153_p0064c21║   菩薩本緣經卷下
T03n0153_p0064c22║   
T03n0153_p0064c23║   　　　　僧 伽 斯那撰
T03n0153_p0064c24║   　　　　吳月支優 婆塞支謙字恭明譯
T03n0153_p0064c25║   　　兔 品第六
T03n0153_p0064c26║   　菩薩摩訶薩，　　若墮於畜生，
T03n0153_p0064c27║   　所行諸善法，　　外道不能及。
T03n0153_p0064c28║   如我曾聞：　菩薩往昔，曾為兔 身，以 其先世 餘
T03n0153_p0064c29║   業因緣，雖受兔 身，善於人語，言常至誠無
T03n0153_p0065a01║   有虛誑；智慧成就遠離瞋恚，於人天中最為
T03n0153_p0065a02║   第一 ；慈悲熏心，調和軟善，悉能消滅諸魔
T03n0153_p0065a03║   因緣；言行相副 ，真實無諂，殺害之 心永無
T03n0153_p0065a04║   復有；安住 不動 ，如須彌山，與無量兔 而為上
T03n0153_p0065a05║   首，常為諸兔 ，而說是言：「汝等不知墮惡道
T03n0153_p0065a06║   耶！是身可患。夫惡道者，地獄、畜生、餓鬼、阿
T03n0153_p0065a07║   修 羅，如是等名為惡道，汝等今當至心諦
T03n0153_p0065a08║   聽，墮惡道因緣，所謂十惡。　「我於往昔，曾聞
T03n0153_p0065a09║   諸仙 分別 開示，心亦思惟，今當為汝略解說
T03n0153_p0065a10║   之 。四法根本多諸過患，所謂貪欲、瞋恚、愚
T03n0153_p0065a11║   癡、憍慢。因貪欲心行十惡者，墮於餓鬼；因瞋
T03n0153_p0065a12║   恚心行十惡者，墮於畜生；因愚癡心行十惡
T03n0153_p0065a13║   者，墮於地獄；因憍慢心行十惡者，墮阿修 羅，
T03n0153_p0065a14║   因此四法所往之 處，常受苦惱。　「汝等當觀地
T03n0153_p0065a15║   獄中有猛火熾然、利 刀 [利 -禾+皮]剝，常為狗犬之 所
T03n0153_p0065a16║   噉食，鐵[口*(隹/乃)]諸烏挑啄其目，灰河壞身猶如
T03n0153_p0065a17║   微塵，復為諸椎之 所打碎，利 斧刀 劍 截其手
T03n0153_p0065a18║   足，寒冷惡風吹襞其身。二 山相拍身處其
T03n0153_p0065a19║   中。汝等當知，設我盡壽至百千世 ，解說如是
T03n0153_p0065a20║   地獄眾生不能得盡，如是地獄有種種苦。　「汝
T03n0153_p0065a21║   今復當聽餓鬼中種種諸苦，所謂飢渴所逼，
T03n0153_p0065a22║   身體乾枯，於無量歲初 ，不曾聞漿水之 名。乃
T03n0153_p0065a23║   至穢糞，求不能得，頭髮長利 ，纏繞其身，故令
T03n0153_p0065a24║   身中支節火然，遙望見水至則 火坑，飢渴所
T03n0153_p0065a25║   逼往趣糞穢，復有惡鬼神持刀 杖固遮，今
T03n0153_p0065a26║   說此事 ，倍令我心驚畏怖懼。　「阿修 羅者，雖受
T03n0153_p0065a27║   五 欲與天無別 ，憍慢自高無謙下心，遠善
T03n0153_p0065a28║   知識不信 三寶，亦復不為善友所護，於世
T03n0153_p0065a29║   間中起顛倒想，雖見諸佛心無敬信 ，於上
T03n0153_p0065b01║   諸天常生惡心，繫念伺求諸天過失。汝等當
T03n0153_p0065b02║   知憍慢之 結，多諸過咎無所利 益。所以 眾生
T03n0153_p0065b03║   不成道果，無不由此憍慢熾盛，自是非彼譏
T03n0153_p0065b04║   刺呵責，世 間眾生以 憍慢故，增長邪見，邪見
T03n0153_p0065b05║   因緣誹謗三寶。謗三寶故受阿修 羅，阿修 羅
T03n0153_p0065b06║   中所受眾苦，若為故欲盡說不可得盡。　「以 愚
T03n0153_p0065b07║   癡因緣墮畜生中多受眾苦，受種種形、食種
T03n0153_p0065b08║   種食、種種語言行住 不同。無足、二 足、四足、多
T03n0153_p0065b09║   足水陸空行，牛、羊、駝、驢、猪、豚、雞、狗、飛鳥、走獸，
T03n0153_p0065b10║   如是等輩，常為愚癡之 所覆蔽。常處盲冥 無
T03n0153_p0065b11║   有智慧，各各相於起殺害想，互 相怖畏猶
T03n0153_p0065b12║   如怨賊，常為獵師屠膾所殺，復為師子、虎狼、
T03n0153_p0065b13║   犲犬無量惡獸之 所爴食。常墮坑、坎、罥、索
T03n0153_p0065b14║   羅網，生則 負重，死則 [利 -禾+皮]剝，駕犁挽車鐵鉤
T03n0153_p0065b15║   鉤斲，羈靽拘執。常苦飢渴，口乾舌燥，雖有所
T03n0153_p0065b16║   須口不能宣。稚小孤迸，遠離父母，水草無
T03n0153_p0065b17║   量，常不充 足，畜生惡報，世 間現見，是故我今
T03n0153_p0065b18║   略為汝等而解說之 。　「如我先業惡因緣故，受
T03n0153_p0065b19║   是兔 身，唯食水草恒多怖畏，是故汝等應
T03n0153_p0065b20║   修 善法，善法因緣生天人中，雖人道中有
T03n0153_p0065b21║   諸苦惱劇 於諸天，猶當發願，願生人中。譬
T03n0153_p0065b22║   如官法為犯罪者造作土窖，凡有三重：重
T03n0153_p0065b23║   罪之 人置在最下；中罪之 人置之 中間；罪極
T03n0153_p0065b24║   輕者置于上重。行惡業者，亦復如是，極重惡
T03n0153_p0065b25║   者墮于地獄，中品惡者受畜生身，最下品者生
T03n0153_p0065b26║   餓鬼中。遠離如是三品惡已，得生人中，生
T03n0153_p0065b27║   人中已，行善不善；行上善者，入 於涅槃如己
T03n0153_p0065b28║   舍宅。」是時，兔 王常為諸兔 宣說如是善妙之
T03n0153_p0065b29║   言。　爾時，有一 婆羅門種，厭世 出家修 學仙
T03n0153_p0065c01║   法，不惱眾生離欲去愛；和顏而言身無麤
T03n0153_p0065c02║   穬，飲水食果及諸根藥；少欲知足修 寂靜
T03n0153_p0065c03║   行，長養髮爪為梵行相。是時，仙 人忽於一
T03n0153_p0065c04║   時遙聞兔 王為兔 說法，聞已心悔，而作是
T03n0153_p0065c05║   言：「我今雖得生於人中，愚癡無智不如是
T03n0153_p0065c06║   兔 ，生在兔 中曉了 善法。譬如日光 障蔽月
T03n0153_p0065c07║   光 ，我亦如是。雖生人中為彼畜生之 所障
T03n0153_p0065c08║   蔽，彼雖畜生或是正法之 將、或是梵王大自
T03n0153_p0065c09║   在天，我今聞彼所說之 法，心調柔和，譬如人
T03n0153_p0065c10║   熱入 清冷水。怪哉師子！多行惡業，受是獸身，
T03n0153_p0065c11║   云 何 復當殺如是兔 ？如是兔 者，乃是純善，形
T03n0153_p0065c12║   雖如是乃能修 行仙 聖之 法，雖生畜生，而能
T03n0153_p0065c13║   宣說善惡之 相。我從本來無可諮稟尊敬之
T03n0153_p0065c14║   處，今得遇之 甚善無量。」　是時仙 人，即起合掌，
T03n0153_p0065c15║   往至兔 所。至兔 所，已却坐一 面，合掌向兔 ，而
T03n0153_p0065c16║   作是言：「汝是正法之 身，將不受兔 身，所有必
T03n0153_p0065c17║   定純善之 法，唯願為我具 足說之 。我所修 學
T03n0153_p0065c18║   長養鬚髮、草衣、食果今實厭之 ，譬如鑽氷求
T03n0153_p0065c19║   酥是實難得，我亦如是。終身長髮、草衣、食
T03n0153_p0065c20║   果，雖修 苦行正法難得。我今雖得生於人中，
T03n0153_p0065c21║   受人形體，遠善知識，修 行惡法，如七葉華
T03n0153_p0065c22║   正可遠瞻不中親近，我亦如是。修 行惡法，
T03n0153_p0065c23║   有智之 人，視之 遠去終不親近，汝真梵王假
T03n0153_p0065c24║   受兔 身。」　兔 時答言：「大婆羅門！若我所言悅
T03n0153_p0065c25║   可汝心甚不愛也。所以 者何 ？我久 已離慳悋
T03n0153_p0065c26║   之 結。往昔發心，便 當涅槃，但 為眾生故，久 住
T03n0153_p0065c27║   生死。」　時，婆羅門聞是語已，心生歡喜：「汝是大
T03n0153_p0065c28║   士，能為眾生久 處是中。」即便 隨逐經歷多
T03n0153_p0065c29║   年，飲水噉果與兔 無別 。是時，世 人多行惡
T03n0153_p0066a01║   法，以 是因緣，令天炎旱，草木華果枯乾不出，
T03n0153_p0066a02║   海池井泉諸水燋涸，其地所有林木蓬茹蒿
T03n0153_p0066a03║   草，土地人民收拾去盡。　時，婆羅門飢窮困
T03n0153_p0066a04║   苦，和顏向兔 而作是言：「我今欲去，願不見
T03n0153_p0066a05║   責。」　兔 聞是已，即生念言：「今此大仙 不樂此處，
T03n0153_p0066a06║   故欲相捨。」即前 問言：「此處何 過，有何 相犯？
T03n0153_p0066a07║   大仙 當觀身服如是蒭草之 衣，令心愁惱非
T03n0153_p0066a08║   所宜也，如婆羅門入 婬女舍，甚非家法也。」　婆
T03n0153_p0066a09║   羅門言：「汝之 所說實入 我心，是處清淨實無
T03n0153_p0066a10║   過患，諸兔 自修 亦不相犯。但 我薄祐困乏 飲
T03n0153_p0066a11║   食，是故俛仰欲相捨去。汝今當觀一 切眾
T03n0153_p0066a12║   生，無不因食以 活此身，汝之 所說善妙法要，
T03n0153_p0066a13║   今雖遠離，要當終身佩 之 心府不令忘失。汝
T03n0153_p0066a14║   復當知我心無慈，為穢食故，而相捨離。」　時兔
T03n0153_p0066a15║   答言：「汝所為者，蓋是小事 ，云 何 乃欲相捨
T03n0153_p0066a16║   離去？」　婆羅門言：「我空飲水，已經多日，恐命
T03n0153_p0066a17║   不全 ，是故置宜欲相捨離。」　兔 聞是已，念言：
T03n0153_p0066a18║   「善哉！是婆羅門，乃能為法飲水多日。」即便 說
T03n0153_p0066a19║   言：「汝若去者，我則 更無如是福田，唯願仁
T03n0153_p0066a20║   者明受我請。雖知菩薩，於福田中心無分別 ，
T03n0153_p0066a21║   然施極苦飢渴眾生其福最大；雖知二 目是
T03n0153_p0066a22║   常所護，然當先救苦痛之 處。汝今是我親
T03n0153_p0066a23║   善知識，是我所尊有大功 德，是故我今欲
T03n0153_p0066a24║   設微供 。汝今當知，人有四種，施亦有四：
T03n0153_p0066a25║   所謂下者、下中下者、智者、智中智者。云 何 下
T03n0153_p0066a26║   者？施時發心求於諸有；下中下者：以 畏怖
T03n0153_p0066a27║   故行於布施；智者：有恭敬心而行布施；智中
T03n0153_p0066a28║   智者：有大悲心而行布施。我今於是四施
T03n0153_p0066a29║   之 中趣行一 施，唯願明旦必受我請。」　時，婆羅
T03n0153_p0066b01║   門即作是念：「此兔 今日為何 所見？見死鹿耶？
T03n0153_p0066b02║   或死兔 乎？」心即歡喜然火誦呪。　是兔 其夜多
T03n0153_p0066b03║   集乾薪，告諸兔 言：「汝等當知，是婆羅門，今
T03n0153_p0066b04║   欲捨我遠去他家，我甚愁惱身體戰慄。世
T03n0153_p0066b05║   法如是無常別 離，虛誑不實猶如幻化，合會
T03n0153_p0066b06║   有離猶如秋雨，有為之 法有如是等無量過
T03n0153_p0066b07║   患，諸行如夢熱時之 炎，眾生命盡無可還者。
T03n0153_p0066b08║   汝等今者，知世 法如是而不能離，是故汝等
T03n0153_p0066b09║   要當精勤 壞三有乎！」爾時，兔 王竟夜不眠，為
T03n0153_p0066b10║   諸兔 眾說法如是。夜既終已，清旦地了 於薪
T03n0153_p0066b11║   聚邊即便 吹火，火然之 後，語婆羅門言：「我昨
T03n0153_p0066b12║   請汝欲設微供 ，今已具 辦，願必食之 。何 以
T03n0153_p0066b13║   故？智人集財欲以 布施，受者憐愍要必受用；
T03n0153_p0066b14║   若有凡人多畜財寶以 施於人，此不為難。
T03n0153_p0066b15║   我今貧窮施乃為難，唯願哀矜必定受之 ；我
T03n0153_p0066b16║   今深心清淨啟請，唯願仁者必受不疑。」說是
T03n0153_p0066b17║   語已，復自慰喻：「我今為他受安樂故，自捨己
T03n0153_p0066b18║   身，無所貪惜大如毫釐。如是福報，願諸眾生
T03n0153_p0066b19║   證無上智。」自慰喻已，投身火坑。　時，婆羅門見
T03n0153_p0066b20║   是事 已，心驚毛竪，即於火上而挽出之 。無常
T03n0153_p0066b21║   之 命，即便 斷滅，諦觀心悶抱置膝上，對之 嗚
T03n0153_p0066b22║   唼並 作是言：「愛法之 士、慈愍大仙 、調御船師！
T03n0153_p0066b23║   為利 眾生，捨身壽命，今何 所至？我今敬禮為
T03n0153_p0066b24║   歸依主 。我處此山長髮重擔，雖經多年無
T03n0153_p0066b25║   所利 益；我願從今常相頂戴，願汝功 德具
T03n0153_p0066b26║   足成就；令我來世 常為弟子。」說是語已，還持
T03n0153_p0066b27║   兔 身，置之 於地，頭面作禮，復還抱捉猶如赤
T03n0153_p0066b28║   子，即共死兔 俱 投火坑。　爾時，釋天知是事
T03n0153_p0066b29║   已，大設供 養收骨起塔。菩薩摩訶薩，修 行如
T03n0153_p0066c01║   是尸波羅蜜，不誑於世 。
T03n0153_p0066c02║   　　菩薩本緣經鹿品第七
T03n0153_p0066c03║   　菩薩摩訶薩，　　行大波羅蜜，
T03n0153_p0066c04║   　乃至上怨中，　　終不生惡心。
T03n0153_p0066c05║   我昔曾聞：　菩薩往世 墮在畜生，而為鹿身；
T03n0153_p0066c06║   兩脇金色脊似 琉璃，餘身雜廁種別 難名。
T03n0153_p0066c07║   蹄如車璩，角如金精，其身莊嚴如七寶藏。
T03n0153_p0066c08║   常行利 益一 切眾生，所有善法具 足成就；
T03n0153_p0066c09║   身色光 炎如日初 出，諸天敬重為立名字號——
T03n0153_p0066c10║   金色鹿。為無量鹿而作將導，而是鹿王多
T03n0153_p0066c11║   行慈悲，精進智慧具 足無減，有大勇 猛，
T03n0153_p0066c12║   善知人語，為調眾生示受鹿身。　爾時，鹿王遊
T03n0153_p0066c13║   於雪山，其山多有叢林、華果、流泉、浴池，若
T03n0153_p0066c14║   諸禽獸共相憎惡，生賊害心，以 是菩薩威德
T03n0153_p0066c15║   力 故，悉滅無餘。在空寂處常教諸鹿，遠離諸
T03n0153_p0066c16║   惡修 行善法，告諸鹿言：「汝等當聽！諸行之
T03n0153_p0066c17║   中，當觀小惡猶如毒食，如是小惡，不當受之 。
T03n0153_p0066c18║   當觀小善，為親友想，常應親近，精勤 受持。
T03n0153_p0066c19║   汝等諸鹿以 身、口、意行諸惡故，墮畜生中不
T03n0153_p0066c20║   能修 行所有善法，愚癡覆故受是畜身，經無
T03n0153_p0066c21║   量世 難得解脫生死之 中。欲受樂者，要因正
T03n0153_p0066c22║   法而為根本，夫正法者，能護眾生不墮惡趣。
T03n0153_p0066c23║   為度煩惱苦海之 人而作橋梁，如人處嶮要
T03n0153_p0066c24║   因机杖，亦如執炬覩見諸器。行正法者亦復
T03n0153_p0066c25║   如是，夫正法者最可親近不可破壞，能示眾
T03n0153_p0066c26║   生無上大道。是能為受樂者，聞是法已能
T03n0153_p0066c27║   令喜心，心心不斷行是法者心無所畏，是法
T03n0153_p0066c28║   能除一 切諸惡。譬如良藥療治眾病，以 是因
T03n0153_p0066c29║   緣常應憶念不令忘失，若忘失者此生空過，
T03n0153_p0067a01║   一 切世 間皆悉虛誑。唯有布施、忍辱、慚愧、智
T03n0153_p0067a02║   慧之 法乃是真實，若能修 行如是等法，是則
T03n0153_p0067a03║   名為具 足正法。」為諸鳥獸常說是法，令諸聽
T03n0153_p0067a04║   者心離婬欲。當是時也，猶如賢聖遠離諸惡
T03n0153_p0067a05║   不加 侵 害。　復於後時，與諸群鹿遊止一 河，其
T03n0153_p0067a06║   水廣大深無涯底，暴漲急疾多所漂沒，壞
T03n0153_p0067a07║   諸山岸吹拔大樹，一 切鳥獸無敢近者。時有
T03n0153_p0067a08║   一 人為水所漂，恐怖惶懅莫知所至，身力 轉
T03n0153_p0067a09║   微餘命無幾，舉聲大喚：「天神、地祇，誰有慈悲
T03n0153_p0067a10║   能見救濟？苦哉！我今與室家別 ，今日困悴，
T03n0153_p0067a11║   誰可歸依？我昔曾聞，世 有一 鹿，修 學仙 法有
T03n0153_p0067a12║   大慈悲，唯是當能深見濟拔。」　是時，鹿王在
T03n0153_p0067a13║   群鹿前 聞如是聲，即便 驚視誰受苦厄，發
T03n0153_p0067a14║   如是言：「我聞是已，其心苦惱，如彼受苦等無
T03n0153_p0067a15║   差別 。」尋告諸鹿：「汝當隨意各自散去，吾欲
T03n0153_p0067a16║   觀覓平整之 處，自恣飲水以 充 渴乏 。」諸鹿聞
T03n0153_p0067a17║   已，尋即四散。鹿王即便 尋聲求之 ，見有一 人
T03n0153_p0067a18║   為水所漂，復為木石之 所橖觸多受苦惱。
T03n0153_p0067a19║   鹿王見已，即作是念：「水急駛疾，假使大魚亦
T03n0153_p0067a20║   不能度，我今身小力 亦微末，竟知當能度是
T03n0153_p0067a21║   人不？寧令我身與彼俱 死，實不忍見彼獨受
T03n0153_p0067a22║   苦。」復作是念：「若使是人在於陸地為象所
T03n0153_p0067a23║   困，可得為作方便 救護，今在此水漂疾急
T03n0153_p0067a24║   速，我當云 何 而得救拔？我設入 水不能濟
T03n0153_p0067a25║   者，一 切聞知當見嗤笑，自知不能何 故入
T03n0153_p0067a26║   水？我今雖有慈悲之 心，身力 微末恐不能
T03n0153_p0067a27║   辦。我今要當倍加 精進以 不休息而往救之 。」
T03n0153_p0067a28║   即作是言：「汝今不應生怖畏心，我今入 水猶
T03n0153_p0067a29║   如草木，假使身滅要當相救。」　是時，鹿王踊
T03n0153_p0067b01║   身投河至彼人所，即命溺人令坐其背。溺人
T03n0153_p0067b02║   即坐安隱無慮，猶如有人安坐榻席，其河多
T03n0153_p0067b03║   有木石之 屬，互 相橖觸身痛無賴。是時，鹿
T03n0153_p0067b04║   王擔負溺人至死不放，劣 乃得出至于彼岸。
T03n0153_p0067b05║   溺人爾時即得救拔，安隱出已，即語鹿王：
T03n0153_p0067b06║   「我之 父母所長養身，為已滅沒，今之 身命實
T03n0153_p0067b07║   是汝有。汝雖鹿王，身命相屬，所可勅 使唯
T03n0153_p0067b08║   垂告語。」爾時，鹿王告其人言：「汝今且聽，我於
T03n0153_p0067b09║   汝所不求功 果，亦無有心生貢高想，我今不
T03n0153_p0067b10║   惜如是身命，但 欲為他而作利 益。汝今當
T03n0153_p0067b11║   知，我受獸身常處林野，自在隨意求覓水
T03n0153_p0067b12║   草，雖不侵 犯居民邑落。然是我罪多諸怨
T03n0153_p0067b13║   憎，兼 復怖畏師子、虎狼、諸惡走獸射獵之 徒，
T03n0153_p0067b14║   無所歸依無守護者。我雖鹿身雜色微妙，一
T03n0153_p0067b15║   切世 間悉無見者，以 相救濟唯汝見之 ，昔我
T03n0153_p0067b16║   立誓，若見苦厄要令度脫，人雖有力 見苦不
T03n0153_p0067b17║   救，當知是人為無果報，如不種子不收果
T03n0153_p0067b18║   實。若念我者，當善攝口，知恩念恩賢聖所
T03n0153_p0067b19║   讚；不知恩者現世 惡名流布於外，復為智者
T03n0153_p0067b20║   之 所呵責，將來之 世 多受惡報。知恩之 人二
T03n0153_p0067b21║   世 安隱，非施因緣而得自在，不修 多聞具 大
T03n0153_p0067b22║   智慧，雖無水浴清淨無垢，離諸香熏得無上
T03n0153_p0067b23║   香，離諸瓔珞得真莊嚴，遠離所依而得自
T03n0153_p0067b24║   護，雖無刀 杖人無侵 者。汝當知之 ，知恩之
T03n0153_p0067b25║   人所得功 德說不可盡，不知恩者所得過患
T03n0153_p0067b26║   亦復無量，是故汝今應善護口。」　爾時，溺人聞
T03n0153_p0067b27║   是語已，悲喜交集涕淚橫流，即禮鹿足，而作
T03n0153_p0067b28║   是言：「汝常說法示諸眾生涅槃正道，汝如良
T03n0153_p0067b29║   醫除斷眾生心熱病苦，汝是世 間第一 慈父，
T03n0153_p0067c01║   是尊是導實貪隨侍 ，朝夕稟受不欲遠離經
T03n0153_p0067c02║   一 念頃，必當為惡無所堪任。我今設去雖有
T03n0153_p0067c03║   形體當相遠離，而心未敢生捨離想也。」說是
T03n0153_p0067c04║   語已，尋便 即路。鹿王望之 ，遠不見已，即還本
T03n0153_p0067c05║   處眾鹿之 中。　是時，溺人既還家已，忘恩背義，
T03n0153_p0067c06║   破滅法炬自然其心，破伐 法樹乃殖毒林，
T03n0153_p0067c07║   心為惡器盛眾怨毒，為現世 利 即至王所而
T03n0153_p0067c08║   白王言：「大王當知，臣近入 山見有一 鹿，身色
T03n0153_p0067c09║   微妙如七寶貫，在眾鹿中而為上首。猶如滿
T03n0153_p0067c10║   月處眾星中，其皮雜色任覆御乘，臣知此鹿
T03n0153_p0067c11║   遊住 之 處。」　時王聞已，心驚喜曰：「卿示吾處吾
T03n0153_p0067c12║   自往取。」溺人白王：「敬奉所勅 。」王即嚴駕令
T03n0153_p0067c13║   在前 導，千乘萬騎隨後而往。　是時，鹿王在眾
T03n0153_p0067c14║   鹿中疲極而眠。爾時虛空多有眾鳥，見王軍
T03n0153_p0067c15║   馬各相謂言：「是王必為金色鹿來。」時有一
T03n0153_p0067c16║   烏即至鹿所啄鹿王耳，鹿王驚悟，心即念言：
T03n0153_p0067c17║   「此烏何 緣來見覺之 ，從昔已來眾烏等類，顧
T03n0153_p0067c18║   復圍遶無敢近者，今日何 故觸犯我身。」鹿即
T03n0153_p0067c19║   起立，遙望王軍，四方雲集已來近至，復作是
T03n0153_p0067c20║   念：「如是眾烏，實無過咎，譬如有人所尊陷墜，
T03n0153_p0067c21║   以 手牽拽豈是過耶！」復作是念：「是諸眾生
T03n0153_p0067c22║   無慈悲心，世 間所有師子、虎狼常是我怨，聞
T03n0153_p0067c23║   我說法怨心即息。是人無理，得生人中忘恩
T03n0153_p0067c24║   背義，反於我所而生毒害，如妙香華置之
T03n0153_p0067c25║   死屍，即時可惡人不喜見。是人亦爾，為得
T03n0153_p0067c26║   現世 少許樂分，捨離將來無量樂報。」　爾時，鹿
T03n0153_p0067c27║   王即向諸鹿，而作是言：「汝等莫愁，王今所以
T03n0153_p0067c28║   來至此者，正為我身不為汝也。我今雖能逃
T03n0153_p0067c29║   避遠去，亦能壞碎彼之 軍眾，要當畢命自往
T03n0153_p0068a01║   王所，若我如是，汝等便 當東西波迸乃至喪
T03n0153_p0068a02║   命。是故我今為汝等故，當往王所，但 隨我後
T03n0153_p0068a03║   莫生恐怖，當令汝等安隱無患。汝等當知，
T03n0153_p0068a04║   我若發心欲入 涅槃即能得之 ，所以 不取，正
T03n0153_p0068a05║   為汝等。我至王所設使喪命，但 令汝等安隱
T03n0153_p0068a06║   全 濟，吾無所恨。」作是語已，即至王所，溺人
T03n0153_p0068a07║   見已尋示王言：「所言鹿王此即是也。」作是
T03n0153_p0068a08║   言已，兩手落地。　時王見已，即便 下馬，心驚
T03n0153_p0068a09║   毛竪，而作是言：「汝手云 何 斷落如是？」即捨刀
T03n0153_p0068a10║   杖獨往鹿所。鹿見王時心中愁惱，王作是
T03n0153_p0068a11║   念：「彼雖獸身非實鹿也，即是正法勇 出之
T03n0153_p0068a12║   王。」　爾時，鹿王即白王言：「大王何 緣放捨刀
T03n0153_p0068a13║   杖，身體流汗狀似 恐怖；若使於我生恐怖
T03n0153_p0068a14║   者，我是修 慈終不相害，如月生火無有是
T03n0153_p0068a15║   處。」　時王聞已，心得安隱，即向鹿王，而作是
T03n0153_p0068a16║   言：「是人何 緣兩手落地？然如向言能施我
T03n0153_p0068a17║   等無所怖畏。云 何 是人直示汝身得如是報？
T03n0153_p0068a18║   汝向自言能施眾生無所畏怖。云 何 乃令是
T03n0153_p0068a19║   人如是？若言不施，一 切世 間即當火然。」　是時，
T03n0153_p0068a20║   鹿王復白王言：「譬如有人犯官重罪，觸惱
T03n0153_p0068a21║   無諍清淨比丘，如是之 人得大重罪，不知恩
T03n0153_p0068a22║   者，亦復如是得大重罪。王今當知，是人自作，
T03n0153_p0068a23║   自受其報，非我因緣。」　王即問言：「唯願廣說，
T03n0153_p0068a24║   我樂聞之 。」鹿王答曰：「願王問彼，不須我
T03n0153_p0068a25║   說。」　王即問人：「卿今何 故二 手落地？」是時溺
T03n0153_p0068a26║   人，即為其王廣說本緣，王既聞已：「卿作是
T03n0153_p0068a27║   事 已，云 何 當得不受報也？若有困厄依怙
T03n0153_p0068a28║   他人，乃至一 念尚應報恩，況復多時受斯
T03n0153_p0068a29║   重恩，而不能報反生賊害，豈當不受如是
T03n0153_p0068b01║   報也。如人熱時止息涼樹，是人乃至不應
T03n0153_p0068b02║   侵 損是樹一 葉，受恩不忘亦復如是。」　爾時，國
T03n0153_p0068b03║   王復向鹿王，長跪叉手而作是言：「我從今日
T03n0153_p0068b04║   常相歸依。」　鹿王答曰：「審能爾者，敬受來意。」
T03n0153_p0068b05║   王復言曰：「汝今受我，願求何 等。」　鹿王答曰：
T03n0153_p0068b06║   「若能於我生尊相者，今當諦聽！我是獸身，
T03n0153_p0068b07║   唯賴水草以 自存活，餘無所求。大王當知，是
T03n0153_p0068b08║   人昔為水所漂困，無救護者餘命無幾，我於
T03n0153_p0068b09║   爾時猶能救之 ；王今若有慈悲之 心，當視是
T03n0153_p0068b10║   人如赤子想。若視是人即視於我，是人
T03n0153_p0068b11║   愚癡無知可愍，命終之 後必墮地獄，經無量
T03n0153_p0068b12║   歲備 受眾苦，是故應當於是人所生慈愍心。
T03n0153_p0068b13║   大王！譬如有人，多諸子息愛無偏 黨，然於病
T03n0153_p0068b14║   者心則 偏 重；菩薩亦爾，於惡眾生偏 生悲
T03n0153_p0068b15║   愛，以 是眾生懷惡法故。是故菩薩為諸眾生
T03n0153_p0068b16║   發菩提心。」　爾時，大王復更斂容，而作是言：「汝
T03n0153_p0068b17║   今真是調御大師，護持正法、救濟危厄、歸依
T03n0153_p0068b18║   之 處，能除眾生一 切畏者。是諸眾生多行惡
T03n0153_p0068b19║   法身應陷地，所以 不沒，諒由大士護持故也。
T03n0153_p0068b20║   從今以 往，施諸鹿群無所畏樂，我今終身
T03n0153_p0068b21║   願為弟子，若汝來世 成無上道，願先濟度。」於
T03n0153_p0068b22║   是國王說是語已，即告群臣：「舉國人民自今
T03n0153_p0068b23║   為始，不得遊獵殺害為業。」　菩薩摩訶薩行尸
T03n0153_p0068b24║   波羅蜜時，雖受獸身於諸怨憎，乃至不生一
T03n0153_p0068b25║   念惡心。
T03n0153_p0068b26║   　　菩薩本緣經龍品第八
T03n0153_p0068b27║   　菩薩摩訶薩，　　處瞋猶持戒，
T03n0153_p0068b28║   　況生於人中，　　而當不堅持。
T03n0153_p0068b29║   如我曾聞：　菩薩往昔，以 恚因緣墮於龍中，受
T03n0153_p0068c01║   三毒身：所謂氣毒、見毒、觸毒。其身雜色如七
T03n0153_p0068c02║   寶聚，光 明自照不假日月，才貌長大氣如韛
T03n0153_p0068c03║   風；其目照朗如雙日出，常為無量諸龍所
T03n0153_p0068c04║   遶，自化其身而為人像 ，與諸龍女共相娛
T03n0153_p0068c05║   樂。住 毘陀山幽邃之 處，多諸林木華果茂盛
T03n0153_p0068c06║   甚可愛樂，有諸池水八 味具 足，常在其中遊
T03n0153_p0068c07║   止受樂，經歷無量百千萬歲。　時，金翅鳥為飲
T03n0153_p0068c08║   食故，乘空束身飛來欲取。當其來時，諸山碎
T03n0153_p0068c09║   壞，泉池枯涸。爾時，諸龍及諸龍女，見聞是事 ，
T03n0153_p0068c10║   心大恐怖，所服瓔珞、華香、服飾，尋悉解落裂
T03n0153_p0068c11║   在其地。諸龍夫人恐怖墮淚，而作是言：「今此
T03n0153_p0068c12║   大怨，已來逼身，其[此/束]金剛 多所破壞，當如之
T03n0153_p0068c13║   何 ？」龍便 答曰：「卿依我後。」時，諸婦女尋即相與，
T03n0153_p0068c14║   來依附龍，龍復念言：「今此婦女各生恐怖，
T03n0153_p0068c15║   我若不能作擁護者，何 用如是殊大之 身？我
T03n0153_p0068c16║   今此身為諸龍王，若不能護何 用王為？行
T03n0153_p0068c17║   正法者悉捨身命以 擁護他，是金翅鳥之 王
T03n0153_p0068c18║   有大威德。其力 難堪除我一 身餘無能禦，
T03n0153_p0068c19║   我今要當捨其身命以 救諸龍。」　爾時，龍王語
T03n0153_p0068c20║   金翅鳥：「汝金翅鳥，小復留神聽我所說。汝
T03n0153_p0068c21║   於我所常生怨害，然我於汝都無惡心，我以
T03n0153_p0068c22║   宿業受是大身稟得三毒，雖有是力 未曾於
T03n0153_p0068c23║   他而生惡心。我今自忖審其氣力 ，足能與汝
T03n0153_p0068c24║   共相抗禦，亦能遠炎大火投乾草木，五 穀臨
T03n0153_p0068c25║   熟遇天惡雹，或變大身遮蔽日月，或變小身
T03n0153_p0068c26║   入 藕絲孔，亦壞大地作於江海，亦震山嶽能
T03n0153_p0068c27║   令動 搖，亦能避走遠去令汝不見我。今所以
T03n0153_p0068c28║   不委去者，多有諸龍來依附我，所以 不與汝
T03n0153_p0068c29║   戰諍者，由我於汝不生惡故。」　金翅鳥言：「我與
T03n0153_p0069a01║   汝怨，何 故於我不生惡心？」　龍王答言：「我雖獸
T03n0153_p0069a02║   身善解業報，審知少惡報逐不置，猶如形影
T03n0153_p0069a03║   不相捨離。我今與汝所以 俱 生如是惡家，
T03n0153_p0069a04║   悉由先世 集惡業故，我今常於汝所生慈愍
T03n0153_p0069a05║   心，汝應深思如來所說：
T03n0153_p0069a06║   「『非以 怨心，　　能息怨憎，
T03n0153_p0069a07║   　　唯以 忍辱，　　然後乃滅。』
T03n0153_p0069a08║   「譬如大火投之 乾薪，其炎轉更倍常增多，以
T03n0153_p0069a09║   瞋報瞋，亦復如是。」　時，金翅鳥聞是語已，怨心
T03n0153_p0069a10║   即息，復向龍王說如是言：「我今於汝常生怨
T03n0153_p0069a11║   心，然汝於我乃生慈心。」　龍王答言：「我先與
T03n0153_p0069a12║   汝俱 受佛語，我常憶持抱在心懷，而汝忘失
T03n0153_p0069a13║   了 不憶念。」　金翅鳥言：「唯願仁者為我和
T03n0153_p0069a14║   上，善為我說無上之 法，我從今始惠施一
T03n0153_p0069a15║   切諸龍無畏。」說是語已，即捨龍宮，還本住
T03n0153_p0069a16║   處。　爾時，龍王遣金翅鳥還本處已，慰喻諸龍
T03n0153_p0069a17║   及諸婦女：「汝見金翅生怖畏不？其餘眾生
T03n0153_p0069a18║   覩見汝時，亦復如是生大怖畏。如汝諸龍愛
T03n0153_p0069a19║   惜身命，一 切眾生，亦復如是。當觀自身以 喻
T03n0153_p0069a20║   彼身，是故應生大慈之 心，以 我修 集慈心因
T03n0153_p0069a21║   緣故，令怨憎還其本處，流轉生死所可恃怙
T03n0153_p0069a22║   無過慈心。夫慈心者，除重煩惱之 妙藥也，慈
T03n0153_p0069a23║   是無量生死飢餓之 妙食也。我等往昔以 失
T03n0153_p0069a24║   慈心故，今來墮此畜生之 中，若以 修 慈為門
T03n0153_p0069a25║   戶者，一 切煩惱不能得入 ，生天人中及正
T03n0153_p0069a26║   解脫，慈為良乘更無過者。」諸龍婦女聞是
T03n0153_p0069a27║   語已，遠離恚毒修 集慈心。　爾時，龍王自見
T03n0153_p0069a28║   同輩，悉修 慈心歡喜自慶：「善哉！我今所作
T03n0153_p0069a29║   已辦，我雖業因生畜生中，而得修 行大士之
T03n0153_p0069b01║   業。」　爾時，龍王復向諸龍，而作是言：「已為汝等
T03n0153_p0069b02║   作善事 竟，為已示汝正真之 道，復為汝等然
T03n0153_p0069b03║   正法炬、閉諸惡道、開人天路，汝已除棄無量
T03n0153_p0069b04║   惡毒以 上甘露，補置其處欲請一 事 。汝等當
T03n0153_p0069b05║   知於十二 月前 十五 日，閻浮提人以 八 戒水
T03n0153_p0069b06║   洗浴其身，心作清淨為人天道而作資糧，遠
T03n0153_p0069b07║   離憍慢、貢高、貪欲、瞋恚、愚癡，我亦如是，欲效
T03n0153_p0069b08║   彼人受八 戒齋法。汝當知之 ，若能受持如是
T03n0153_p0069b09║   八 戒，雖無妙服而能得洗浴、雖無墻壁能遮
T03n0153_p0069b10║   怨賊、雖無父母而有貴姓，離諸瓔珞身自莊
T03n0153_p0069b11║   嚴、雖無珍寶巨富無量、雖無車馬亦名大
T03n0153_p0069b12║   乘，不依橋津而度惡道，受八 戒者功 德如
T03n0153_p0069b13║   是。汝今當知，吾於處處常受持之 。」　諸龍各
T03n0153_p0069b14║   言：「云 何 名為八 戒齋法？」　龍王答言：「八 戒齋
T03n0153_p0069b15║   者：一 者、不殺；二 者、不盜；三者、不婬；四者、不妄
T03n0153_p0069b16║   語；五 者、不飲酒；六 者、不坐臥高廣床上；七者、不
T03n0153_p0069b17║   著香華、瓔珞以 香塗身；八 者、不作倡伎 樂不往
T03n0153_p0069b18║   觀聽；如是八 事 莊嚴不過中食，是則 名為八
T03n0153_p0069b19║   戒齋法。」　諸龍問言：「我等若當離王少時，命不
T03n0153_p0069b20║   得存，今欲增長無上正法，熾然法燈請奉所
T03n0153_p0069b21║   勅 。佛法之 益無處不可，何 故不於此中受
T03n0153_p0069b22║   持？亦曾聞有在家之 人，得修 善法，若在家中
T03n0153_p0069b23║   行善法者，亦得增長，何 必要當求於靜處？」　龍
T03n0153_p0069b24║   王答言：「欲處諸欲心無暫停 ，見諸妙色則 發
T03n0153_p0069b25║   過去愛欲之 心。譬如濕地雨易成泥，見諸妙
T03n0153_p0069b26║   色發過去欲心，亦復如是。若住 深山則 不見
T03n0153_p0069b27║   色，若不見色則 欲心不發。」　諸龍問言：「若處
T03n0153_p0069b28║   深山則 得增長，是正法者當隨意行。」　爾時，龍
T03n0153_p0069b29║   王即將諸龍至寂靜處，遠離婬欲瞋恚之 心。
T03n0153_p0069c01║   於諸眾生增修 大慈，具 足忍辱以 自莊嚴；
T03n0153_p0069c02║   開菩提道自受八 戒，清淨持齋經歷多日，斷
T03n0153_p0069c03║   食身羸，甚大飢渴疲極眠睡。龍王修 行如是
T03n0153_p0069c04║   八 戒具 足忍辱，於諸眾生心無害想。　時，有
T03n0153_p0069c05║   惡人至龍住 處，龍眠睡中聞有行聲，即便 驚
T03n0153_p0069c06║   寤。時，諸惡人見已，心驚喜相謂曰：「是何 寶
T03n0153_p0069c07║   聚從地湧出。」　龍見諸人心即生念：「我為修 德
T03n0153_p0069c08║   來至此間，而此山間復有惡逆破修 德者，若
T03n0153_p0069c09║   令彼人見我真形則 當怖死，怖死之 後我則
T03n0153_p0069c10║   毀壞修 行正法。我於往昔，以 瞋因緣受是龍
T03n0153_p0069c11║   身，三毒具 足氣見觸毒如是。諸人今來至
T03n0153_p0069c12║   此，必貪我身斷絕壽命。」　時，諸惡人復相謂曰：
T03n0153_p0069c13║   「我等入 山經歷多年求覓財利 ，未曾得見如
T03n0153_p0069c14║   是龍身，文彩莊嚴悅可人目，剝取其皮以 獻
T03n0153_p0069c15║   我王者，可得重賞。」時，諸惡人尋以 利 刀 ，剝取
T03n0153_p0069c16║   其皮。　龍王爾時，心常利 樂一 切世 間，即於是
T03n0153_p0069c17║   人生慈愍想，以 行慈故三毒即滅。復自勸 喻
T03n0153_p0069c18║   慰沃其心：「汝今不應念惜此身，汝雖復欲
T03n0153_p0069c19║   多年擁護，而對至時不可得免。如是諸人今
T03n0153_p0069c20║   為我身貪其賞貨當墮地獄，我寧自死終不
T03n0153_p0069c21║   令彼現身受苦。」　諸人尋前 執刀 [利 -禾+皮]剝，龍復思
T03n0153_p0069c22║   惟：「若人無罪，有人支解，默受不報不生怨
T03n0153_p0069c23║   結，當知是人為大正士。若於父母，兄 弟，妻
T03n0153_p0069c24║   子生默忍者，此不足貴。若於怨中生默受心，
T03n0153_p0069c25║   此乃為貴。是故我今為眾生故，應當默然而
T03n0153_p0069c26║   忍受之 ，若我於彼生忍受者，乃為真伴 我之
T03n0153_p0069c27║   知識。是故我今應於是人生父母想，我於往
T03n0153_p0069c28║   昔，雖無量世 故捨身命，初 未曾得為一 眾生。
T03n0153_p0069c29║   彼人若念剝此皮已，當得無量珍寶重貨，願
T03n0153_p0070a01║   我來世 常與是人無量法財。」　爾時，龍王既被
T03n0153_p0070a02║   剝已，遍體血出苦痛難忍，舉身戰動 不能自
T03n0153_p0070a03║   持。爾時，多有無量小蟲，聞其血香悉來集
T03n0153_p0070a04║   聚唼食其肉，龍王復念：「今此小蟲，食我身者，
T03n0153_p0070a05║   願於來世 當與法食。」　菩薩摩訶薩，行尸波羅
T03n0153_p0070a06║   蜜時，乃至剝皮食肉都不生怨，況復餘處
T03n0153_p0070a07║   也。
T03n0153_p0070a08║   菩薩本緣經卷下